更新时间：2025-07-07 10:17:01
他说要娶我为后，我却在大婚前夜选择了自尽。三年前我在荒野救下的少年，竟是失踪的废太子。如今他君临天下，却要用皇后之位囚禁我一生。"清歌，你救了朕，朕便要你永远留在朕身边。""陛下，这不是报恩，这是报复。"
1
深秋的荒野上，我提着药篮匆匆赶路。
刚从药师那里取完父亲的药，却在回府路上遇到了一场意外。
道路转弯处，我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周围几个山匪正在翻找他身上的财物，见我出现，纷纷抽刀相向。
"小娘子，识相的就把银子交出来，免得吃苦头！"
我暗暗攥紧手中的防身短刀，冷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领头的山匪哈哈大笑："王法？这荒郊野外的，死了也没人知道！"
正在此时，那个重伤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竟在山匪不备时夺过一把刀，以惊人的速度解决了三个匪徒。
最后一个山匪吓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
少年做完这一切，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我赶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他背上有一道极深的刀伤，血流不止。
"你伤得很重，我带你回府疗伤。"
少年虚弱地摇头："姑娘...快走...他们还会回来的..."
我一把扶起他："你救了我，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回到丞相府，我偷偷将他安排在后院的柴房里。
府里的大夫悄悄给他包扎伤口，直摇头说："这孩子命大，差一寸就伤到要害了。"
三天后，少年终于清醒过来。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也救了我啊。"我笑着给他端来粥，"况且见死不救，不是我慕容清歌的作风。"
听到我的名字，他身子明显一震，随即低下头去："多谢慕容小姐救命之恩。"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他沉默良久，才说："我叫...阿寒，无家可归。"
我看着他清瘦的脸庞，心中不忍："那你就先在府里养伤吧，伤好了再做打算。"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会彻底改变我的命运。
更不知道，他眼中隐藏的，是怎样深不见底的秘密。
2
阿寒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半个月后已经能够下地走动。
我有意避开父母，悄悄安排他住在府中偏僻的厢房里。
每日里我都会抽空去看他，给他送些吃食和药材。
"清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这样问我了。
我放下手中的汤碗，认真看着他："因为你值得啊。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你不是普通人。"我直视他的眼睛，"你的武功很高，却装作什么都不会。你的谈吐不凡，却说自己是流民。阿寒，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有些飘忽："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的人，不会有那样的眼神。"我轻叹一声，"罢了，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但我希望你记住，不管你是谁，在我这里，你都是我救回来的阿寒。"
那一刻，我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我的姨娘慕容氏领着几个下人冲了进来，脸色铁青。
"清歌！你竟然在外面养男人！"她指着阿寒，声音尖锐，"丞相府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坏了！"
我猛地站起身："姨娘慎言！阿寒是我救回来的伤患，绝非你想的那样！"
"伤患？"慕容氏冷笑，"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你就这样带回府中？传出去我们慕容家还有何颜面见人？"
阿寒这时也站了起来，向慕容氏行礼："夫人息怒，是在下叨扰了府上，这就告辞。"
"不许走！"我一把拉住他，"你伤还没好全，不能就这样离开。"
慕容氏见状更是怒火中烧："慕容清歌！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为了一个野男人，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没有！"我急得眼眶发红，"姨娘，阿寒真的只是..."
"够了！"慕容氏打断我，"来人，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赶出府去！"
几个家丁应声而入，就要动手拉人。
阿寒向我投来歉意的一眼："清歌，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竟主动跟着家丁离开了。
我想要追上去，却被慕容氏拦住："你给我站住！今天你要是敢追出去，我就告诉你父亲，让他好好管教管教你！"
看着阿寒渐渐远去的身影，我心中涌起说不出的难过。
那一晚，我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他临走时的眼神。
我知道，我心里已经装下了这个人。
可我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我们所有纠葛的开始。
3
阿寒离开后，我心神不宁了好几天。
直到一个月后，父亲突然召我去书房，神色凝重。
"清歌，为父要告诉你一件事。"父亲放下手中的密函，"失踪三年的太子，回宫了。"
我心中一惊："太子殿下不是...不是早就..."
"朝野传言太子已死，但实际上他只是受伤失踪。"父亲叹息，"如今他重新现身，整个朝堂都震动了。"
"那父亲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父亲看着我，眼神复杂："因为太子殿下指名要见你。"
我愣住了："见我？为什么？"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父亲起身，"太子说，要感谢慕容家小姐的救命之恩。清歌，你什么时候救过太子？"
我脑中一片空白，一个可怕的猜测渐渐浮现。
难道...难道阿寒就是...
"父亲，那位太子殿下...是什么样子？"我的声音在颤抖。
父亲想了想："听说是个极为俊美的青年，只是眼神很冷，像是经历过什么大事。对了，他现在改名叫萧寒。"
萧寒...阿寒...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
那个我在荒野救下的少年，那个我悄悄照顾了半个月的人，竟然是当今太子！
"清歌？你怎么了？"父亲关切地看着我。
我勉强稳住心神："没...没什么。父亲，太子要什么时候见我？"
"明日午时，宫中。"父亲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准备吧，这对我们慕容家来说，是个机会。"
我机械地点头，却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机会？
还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天，我战战兢兢进了宫。
在偏殿里，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明黄色的太子朝服，气度不凡，再不是当初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可那双眼睛，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参见太子殿下。"我屈膝行礼。
"免礼。"他的声音很淡，却让我心跳加速，"慕容小姐，别来无恙？"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殿下安好就行。"
他起身走向我，每一步都让我的心跳得更快。
"慕容小姐可曾想过，那日救下的，会是朕？"
我咬咬唇："清歌只知道，不管您是谁，都是清歌救回来的人。"
他在我面前停下，伸手轻抚我的脸颊："朕也没想到，会是慕容丞相的女儿救了朕。"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我想要退开，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殿下...请自重..."
他凑近我的耳边，声音低沉："朕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的心猛地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报答？"
他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光芒："朕要娶你。"
4
"不可能！"我下意识后退，"殿下，清歌不敢高攀！"
萧寒眯起眼睛："朕说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这是朕的报答方式。"
"可是殿下，清歌真的不敢..."
"你是怕朕配不上你？"他的声音骤然转冷，"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我心中一凛，连忙摇头："清歌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答应了？"他眼中闪过得意，"很好，朕这就让人去慕容府下聘。"
"殿下！"我急得几乎哭出来，"求您收回成命，清歌真的不想..."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上前一步，逼近我："不想什么？不想嫁给朕？"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让我想起当初他杀山匪时的模样。
"慕容清歌，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意嫁给朕？"
我看着他，心中满是复杂。
这还是当初那个会对我笑得很温暖的阿寒吗？
为什么他变成太子后，整个人都变了？
"清歌不愿。"我鼓起勇气说出口，"殿下，强扭的瓜不甜，您何必如此？"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愿？"
"是，清歌不愿。"我仰起头看着他，"清歌救您，是出于本心，从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如今您安全归来，清歌已经很高兴了。至于联姻..."
"至于联姻，就不必了？"他冷笑，"慕容清歌，你可知道拒绝朕的后果？"
我浑身发抖，却还是坚持："清歌不怕。"
他静静看了我许久，突然笑了："好，很好。既然你不愿意，朕也不强求。"
我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却不料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如坠冰窟。
"但是朕记得，当初慕容家的某位姨娘，似乎对朕很有意见？"
我瞪大眼睛："殿下，您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慕容家私自收留来历不明之人，还对朕出言不逊，这笔账，朕要怎么算？"
我彻底慌了："殿下，那是误会！姨娘她不知道您的身份..."
"不知道？"他冷笑，"那就更该死了。朕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不！"我猛地跪下，"殿下，您要怪就怪清歌，这些都是清歌的错！"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现在知道后悔了？"
"清歌求您...放过我家人..."
"朕可以放过他们。"他缓缓说道，"但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我心中一凉："什么条件？"
"嫁给朕。"
我抬起头，看到他眼中的冷酷和算计。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他从头到尾就是在逼我就范。
"好..."我闭上眼睛，"清歌愿意。"
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朕等的就是这句话。"
当天，太子下聘的队伍就浩浩荡荡来到了慕容府。
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慕容家的嫡女要嫁给太子了。
可只有我知道，这不是什么良缘美眷。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牢笼。
5
太子下聘的消息传遍京城，慕容府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中。
只有我，心如死灰。
父母激动不已，觉得这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清歌，你真是我们慕容家的福星！"母亲拉着我的手，满脸喜色，"能嫁给太子殿下，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我勉强笑笑："是啊，女儿很幸运。"
可我心里清楚，这不是幸运，这是报复。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寒几乎每天都会派人送来各种珍贵的礼物。
丝绸、珠宝、古玩字画，应有尽有。
府里的下人们都说我福气好，遇到了这样深情的太子。
只有我知道，这些礼物就像镣铐，一点点束缚着我。
三天后，萧寒来府里看我。
他换了一身白色的锦袍，看起来温文尔雅，和在宫里的冷酷判若两人。
"清歌。"他含笑看着我，"朕来看看未来的太子妃。"
我起身行礼："殿下。"
"在你家里，不必如此拘礼。"他挥挥手，"朕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我让下人退下，心中忐忑不安。
等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人，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清歌，你还在生朕的气？"
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殿下，清歌不敢。"
"不敢？"他轻笑，"那为什么这些天你看朕的眼神，就像在看仇人？"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清歌没有..."
"还在嘴硬。"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清歌，朕问你，你心里是不是恨朕？"
被他这样直接询问，我反倒镇定下来。
"是。"我直视他的眼睛，"清歌恨您。"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承认。
"恨朕什么？"
"恨您利用我的善良，恨您威胁我的家人，恨您..."我停顿了一下，"恨您不再是当初的阿寒。"
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
"阿寒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很轻，"死在三年前的那个夜晚。现在的朕，是太子萧寒。"
"可我救的是阿寒，不是太子萧寒。"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如果我当初知道救下您会有这样的后果，我宁愿..."
"宁愿什么？宁愿不救朕？"他的眼神又变得危险起来。
我迎着他的目光："是的。"
他的手猛地收紧，我疼得皱起眉头。
"慕容清歌，你可真是朕见过最有趣的女人。"他冷笑，"救了朕还觉得后悔，这话恐怕也只有你敢说。"
"因为我救的人，和现在的您，不是同一个人。"
他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到窗前。
"朕确实不是当初的阿寒了。"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三年的隐忍，三年的等待，朕早就变了。"
"那您为什么要娶我？真的只是为了报恩吗？"
他回过头，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报恩？清歌，你觉得朕是在报恩？"
"不然呢？"
他走回我身边，伸手抚摸我的脸："朕要娶你，是因为朕舍不得你。"
我震惊地看着他："什么？"
"在你的厢房里养伤的那半个月，是朕三年来最温暖的时光。"他的声音变得温柔，"朕舍不得那种感觉，更舍不得你。"
"可是您刚才还说..."
"朕说什么都不重要。"他凑近我，"重要的是，朕要你永远留在朕身边。"
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他要娶我，不是报恩，也不是报复。
是占有。
是因为舍不得，所以要强行占有。
"清歌，大婚后，朕会好好对你的。"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朕保证。"
等他离开后，我瘫坐在椅子上。
我终于明白，我陷入了一个怎样可怕的境地。
6
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
整个慕容府都在为我的婚事忙碌，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喜悦的气息。
只有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这天，我正在后院散心，突然听到下人们在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要立太子妃了。"
"这不是已经定了吗？就是我们家小姐啊。"
"不是，我听说宫里又传出消息，说是要立别人为正妃，我们家小姐最多只能做个侧妃。"
我心中一震，忙走过去："你们刚才说什么？"
几个下人看到我，立刻跪下："小姐恕罪，奴婢们不该议论这些..."
"没关系，你们继续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胆大的丫鬟小声说："听说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皇上有意让她嫁给太子殿下做正妻。"
"镇国公府？"我想起来了，镇国公是当朝重臣，手握兵权，他的女儿确实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那我..."
"小姐您是太子殿下亲自下聘的，应该不会有事的。"丫鬟安慰我。
可我心里明白，萧寒从来没有说过要立我为正妃。
他只是说要娶我，却从未提及地位。
想到这里，我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原来在他心里，我连个正妃都不配做吗？
当天晚上，萧寒又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带了我最爱吃的糕点。
"清歌，朕给你带了临安城最有名的桂花糕。"
我接过糕点，却没有吃的欲望："殿下，我想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
"您要娶镇国公的女儿做正妃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谁告诉你的？"
"所以是真的？"我看着他，"您要娶她做正妃，娶我做侧妃？"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清歌，朕娶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地位。"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朕喜欢你。"他凑近我，"朕的后宫，你最重要。"
"可我不是正妃。"
"正妃又怎样？"他不以为意，"朕的心在你这里，那些虚名有什么用？"
我苦笑："殿下，您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名分意味着什么吗？"
"朕知道你委屈，但这是朝堂形势所迫。"他解释道，"镇国公手握重兵，朕需要他的支持。"
"所以您就要牺牲我？"
"这不是牺牲，这是..."
"这是什么？"我打断他，"这是利用！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连个正妃的位子都不给我！"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慕容清歌，朕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您的解释就是让我做妾？"我站起身，"萧寒，我宁愿不嫁！"
"你说什么？"他腾地站起来，眼中燃起怒火。
"我说我不嫁了！"我迎着他的怒视，"我慕容清歌，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要做任何人的妾！"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冷："不嫁？清歌，你以为朕会给你这个选择吗？"
"您不能逼我..."
"朕不能？"他一步步逼近我，"朕是太子，朕想娶谁就娶谁！你以为你有拒绝的权利？"
我被他的气势震慑，不自觉后退。
"而且，朕记得你父亲最近在查案子？"他意味深长地说，"听说查到了一些不该查的东西？"
我心中一凉："您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乖乖嫁给朕，朕不保证你父亲能平安无事。"
"您敢威胁我父亲？"
"威胁？"他冷笑，"朕这是在保护他。清歌，朕劝你最好想清楚，惹怒朕的后果。"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我明白了。"我闭上眼睛，"我嫁。"
"这才乖。"他的语气又变得温柔，"清歌，朕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等他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我终于明白，我永远逃不出他的掌控了。
7
婚期越来越近，各种消息也传得越来越真实。
镇国公的女儿萧若雪确实要嫁给太子做正妃，而我，只是个侧妃。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猜测，慕容家会如何应对这种屈辱。
父亲被召进宫几次，每次回来都神色凝重。
这天，他终于叫我去书房谈话。
"清歌，父亲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他的声音很沉重，"太子殿下的婚事，有了新的安排。"
我心中早有预料："父亲，是不是要我做侧妃？"
父亲痛苦地点头："是。太子会在同一天娶两个妻子，镇国公府的女儿做正妃，你做侧妃。"
"父亲，我们能拒绝吗？"
"不能。"父亲摇头，"清歌，父亲对不起你。如果当初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父亲不必自责，这不是您的错。"我强笑道，"能进太子府，也算是清歌的福气了。"
可我心里明白，这不是福气，这是耻辱。
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笑话我，笑话慕容家的女儿连个正妃都做不了。
婚期前三天，萧若雪来慕容府拜访我。
她是个美丽端庄的女子，举手投足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慕容妹妹，我是萧若雪。"她对我微笑，"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
我行礼："见过萧姐姐。"
"妹妹不必客气。"她拉着我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些委屈，但请相信我，我绝不会为难你。"
她的话说得很客气，但我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她是来宣示主权的，告诉我谁才是太子府的女主人。
"姐姐客气了，清歌明白自己的身份。"
"那就好。"她满意地点头，"其实太子殿下很看重你，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他说你救过他的命，所以他才会娶你。"
这话就更明显了，她是在告诉我，我只是因为救命之恩才被娶进府，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
"清歌明白，萧姐姐放心。"
她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客套话就走了。
等她走后，我坐在房间里，心中五味杂陈。
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
我即将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做他的侧妃，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丈夫。
这样的人生，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夜深了，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我不能这样委屈地活着。
与其在太子府里看人脸色，不如...
我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小匣子，里面躺着一包白色的药粉。
这是我之前从药师那里要来的，说是治头疼的。
但我知道，如果一次服用太多，会有别的效果。
我拿起药粉，倒进茶杯里。
也许这样结束，对所有人都是解脱。
萧寒得不到我，我也不用再承受这种屈辱。
可就在我要喝下去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萧寒出现在门口，看到我手中的茶杯，脸色瞬间大变。
"清歌！你在做什么？"
8
萧寒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茶杯。
"你想死？"他盯着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慌。
我平静地看着他："是又如何？"
他闻了闻茶杯，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这是毒药！慕容清歌，你疯了？"
"我没疯。"我反倒笑了，"我只是不想活得这么窝囊。"
"因为侧妃的身份？"他质问我，"就因为这个，你要死？"
"不只是因为这个。"我看着他，"是因为我看清了自己在您心中的地位。"
"朕心中的地位？朕不是说过了吗，朕喜欢的是你！"
"可您要娶的正妃是别人。"我苦笑，"萧寒，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连个名分都不给我。这样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得这么直接。
"清歌，朕有朕的难处..."
"我知道您的难处。"我打断他，"您需要镇国公的兵权，需要政治联姻。可是萧寒，我也有我的尊严。"
"你的尊严？"他冷笑，"你的尊严值几个钱？"
这话如同一记耳光，让我彻底清醒。
"您说得对，我的尊严确实不值钱。"我迎着他的目光，"所以我选择带着它一起死。"
他被我这话激怒了："慕容清歌！你以为你死了，朕就会内疚？你以为你死了，朕就会后悔？"
"不，我不这么想。"我摇头，"我只是不想活在这种屈辱里。"
"屈辱？朕娶你是屈辱？"
"萧寒，您扪心自问，您娶我真的是因为喜欢吗？"我直视他的眼睛，"还是因为舍不得失去对我的控制权？"
他张口想要反驳，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中了。
"您看，您自己都无法反驳。"我笑得很凄凉，"萧寒，您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我。您只是喜欢控制我，喜欢看我因为您而痛苦挣扎的样子。"
"不是的..."他的声音有些飘忽。
"是的。"我站起身，"从您威胁我家人开始，从您拒绝给我正妃之位开始，我就明白了。您要的不是我这个人，您要的是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的玩物。"
"朕没有把你当玩物！"他激动地反驳。
"那您为什么不让我做正妃？"
"朕说过了，那是政治需要！"
"政治需要？"我冷笑，"萧寒，您知道吗？如果您真的喜欢我，就应该给我最好的。可您给我的，只是您不要的残羹冷炙。"
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萧寒，我们结束吧。"我看着他，"您娶萧若雪做正妃，我会在婚礼前消失。这样对您对我都好。"
"不可能！"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朕绝不会让你离开！"
"您还要强迫我吗？"
"朕要的不是强迫！"他突然吼道，"朕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留在朕身边！"
我看着他近乎疯狂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悲哀。
"萧寒，您永远不会得到的。"我轻声说，"因为您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朕哪里做错了？"
"您错在以为可以用强迫得到真心。"我挣脱他的手，"您错在以为我会因为感激而爱上您。您错在..."
我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很轻："您错在变成了太子萧寒，而不再是我救下的阿寒。"
这句话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他的防线。
他呆呆地看着我，眼中竟然有了泪光。
"清歌...朕真的错了吗？"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一刻的他，让我想起了当初在柴房里那个会小心翼翼问我为什么对他好的少年。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9
看着萧寒眼中的脆弱，我心中涌起一阵不忍。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心软了。
"萧寒，您没有错。"我轻声说，"错的是我们相遇的时机。"
"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永远都是慕容清歌和阿寒，也许会有不同的结局。但现在的您是太子，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身份，还有您心中的那些算计和权谋。"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朕可以为你放弃一切。"
"包括皇位吗？"我问他。
他愣住了。
"您看，您做不到的。"我苦笑，"萧寒，您想要的太多了。您既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可您有没有想过，有些东西是不能同时拥有的？"
"朕为什么不能同时拥有？"他的语气又变得固执。
"因为您拥有江山的方式，注定了您会失去我。"我看着他，"您用威胁、强迫、控制的方式对待我，您觉得我会爱上这样的您吗？"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
"萧寒，如果您真的爱我，就放我走吧。"我恳求他，"让我体面地离开，就当我们从未相遇过。"
"不可能！"他猛地抬头，眼中又恢复了那种偏执的光芒，"朕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我心中一沉，知道劝说无用了。
"那您想怎样？"
"明天照常举行婚礼，你嫁给朕做侧妃。"他的声音变得冷硬，"朕会派人看着你，确保你不会再做傻事。"
"您要软禁我？"
"朕这是在保护你！"他理直气壮地说，"朕不允许你伤害自己！"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深深的绝望。
"萧寒，您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恨您。"
"恨就恨吧。"他的眼神变得坚决，"朕只要你活着，留在朕身边。"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
"来人！"他在门口喊道，"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地看着慕容小姐，不许她单独行动！"
很快，几个宫女走了进来。
"慕容小姐，我们奉太子殿下之命，照顾您。"为首的宫女恭敬地说。
照顾？
这分明就是监视。
我看着这些宫女，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我真的成了笼中鸟了。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
我坐在花轿里，听着外面的锣鼓喧天，心中却一片死寂。
这本该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可我却感受不到一丝喜悦。
到了太子府，我按照礼制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每一个环节都像是在提醒我，我已经彻底属于萧寒了。
萧若雪作为正妃，享受着所有人的恭维和祝福。
而我作为侧妃，虽然也有人恭维，但谁都知道那只是客套。
婚宴结束后，萧寒先送萧若雪回了正妃的院子，然后才来我这里。
他还是穿着大红色的新郎官服，看起来意气风发。
"清歌，今天累了吧？"他坐在我旁边，语气温柔。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着。
"朕知道你心里还有怨气，但时间会证明，朕这样做是对的。"他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被我避开了。
"慕容清歌。"他的语气变得严厉，"朕是你的夫君，你最好识趣一点。"
我抬起头看着他："夫君？萧寒，我们之间只是一纸婚书而已。您的心在哪里，我们都清楚。"
"朕的心就在你这里！"
"是吗？"我冷笑，"那您今晚要在哪里过夜？"
他愣了一下，明显犹豫了。
"看，您自己都不知道。"我站起身，"萧寒，您走吧。去陪您的正妃，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清歌..."
"我累了，想休息了。"我转身背对着他，"还请殿下回避。"
他在我身后站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
"朕明天再来看你。"
等他走后，我坐在床边，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今天过后，我就真的成了萧寒的侧妃。
可这样的身份，还有什么意义呢？
10
做了萧寒的侧妃后，我的日子过得很压抑。
府里的下人对我虽然恭敬，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眼中的轻视。
毕竟我只是个侧妃，而萧若雪才是这个府邸真正的女主人。
萧寒倒是经常来看我，但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他要处理朝政，要应付各种势力，要陪伴正妃，分给我的时间少得可怜。
有时候我会想，他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占有，那这样的占有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天，萧若雪来我院子里串门。
她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色宫装，头上戴着太子妃的金凤钗，看起来雍容华贵。
"清歌妹妹，最近还好吗？"她坐下后，关切地问我。
"劳萧姐姐挂心，我很好。"我客套地回答。
"那就好。"她喝了一口茶，"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我有了身孕。"她的手轻抚着还平坦的小腹，脸上满是幸福的光芒。
我心中一震，强装镇定："恭喜萧姐姐，这是大喜事。"
"是啊，太子殿下知道后可高兴了。"她看着我，"他说要给孩子最好的一切。"
这话的含义我自然明白，她是在告诉我，有了孩子后，她在萧寒心中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那真是太好了。"我笑着说，"萧姐姐好好养胎，我就不打扰了。"
"清歌妹妹，你别误会，我不是来炫耀的。"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是真心把你当妹妹的。"
"我知道，萧姐姐人很好。"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她看着我，"清歌，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太子府？"
我愣住了："什么？"
"我知道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她的语气很温和，"与其这样痛苦下去，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你主动提出和离。"她看着我，"我可以说服太子殿下同意的。"
我仔细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萧姐姐，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希望我们都能幸福。"她诚恳地说，"清歌，你应该嫁给一个真心爱你的人，而不是在这里委屈自己。"
"可是太子殿下会同意吗？"
"他会的。"她肯定地说，"尤其是在我有了孩子之后。"
我沉默了很久，心中五味杂陈。
萧若雪说得对，我确实应该离开这里。
可是萧寒真的会放我走吗？
"萧姐姐，让我考虑考虑吧。"
"好，你慢慢考虑。"她站起身，"不过清歌，我希望你能早做决定。拖得越久，对谁都不好。"
等她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心中纠结不已。
离开太子府，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个想法确实很诱人。
可是萧寒会同意吗？
以他的性格，会轻易放我走吗？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萧寒来了。
"清歌，朕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他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心情很好。
"什么好消息？"
"若雪有身孕了！"他兴奋地说，"朕要做父亲了！"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恭喜殿下。"
"朕真的很高兴。"他坐在我身边，"清歌，朕希望你也能为朕高兴。"
我看着他，突然问道："殿下，如果我想离开太子府，您会同意吗？"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想离开，您会放我走吗？"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谁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若雪？"
我没有否认，这让他更加愤怒。
"慕容清歌，朕警告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朕永远不会放你走的！"
"为什么？"我迎着他的怒视，"您已经有了真正爱的人，还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拘着我？"
"因为朕舍不得！"他吼道，"朕舍不得你，朕要你永远留在朕身边！"
"可这样对您有什么好处呢？"我苦笑，"您看，我在这里过得不开心，您也不能真正拥有我的心。我们两个人都在痛苦，这样有意义吗？"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
"萧寒，放我走吧。"我恳求他，"就当是给我们彼此一个解脱。"
他沉默了很久，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最后，他缓缓开口："朕考虑考虑。"
11
萧寒说要考虑，但接下来的几天，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院子。
我知道他在犹豫，在权衡利弊。
也许在他心里，我的价值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毕竟他现在有了萧若雪和即将出世的孩子，有了更稳固的政治联盟。
我这个侧妃，确实显得有些多余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也许，我真的能重获自由了。
第五天的时候，萧寒终于来了。
他看起来很憔悴，显然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
"清歌，朕想通了。"他坐在我对面，声音很轻。
我心跳加速："殿下想通什么了？"
"朕可以放你走。"他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但朕有一个条件。"
我的心沉了下去："什么条件？"
"你必须离开京城，永远不能回来。"他的声音很冷，"朕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你的消息。"
这个条件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
离开京城，意味着我要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离开我的父母和朋友。
但是为了自由，这个代价或许值得。
"我同意。"我点头。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快，愣了一下。
"你想好了？离开京城，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想好了。"我看着他，"殿下，谢谢您的成全。"
他苦笑一声："成全？朕这是在成全谁？"
"成全我们彼此。"我轻声说，"殿下，我们都该放下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
"三天后，朕会安排人送你离开。你想去哪里？"
"江南吧。"我想了想，"我想去看看江南的春天。"
"好。"他站起身，"清歌，朕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我决定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头。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我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向父母辞别。
他们听说我要离开京城，都很震惊。
"清歌，你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太子殿下对你不好？"母亲担心地问。
"没有，是我自己想出去走走。"我不敢告诉他们真相，"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父亲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清歌，是父亲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父亲别这样说。"我抱着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告别了父母，我来到太子府门口。
萧寒站在那里，身后是一辆简朴的马车。
"清歌，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他走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清歌，朕会想你的。"
我感觉到他声音中的颤抖，心中涌起一阵酸涩。
"萧寒，忘了我吧。"我回头看着他，"好好做您的皇帝，好好爱您的妻子和孩子。"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我透过车窗看到萧寒还站在那里。
他的身影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故事彻底结束了。
没有大团圆的结局，没有深情的挽留，只有各自的选择和各自的坚持。
也许这样就够了。
马车一路向南，带我离开了这个曾经让我痛苦又眷恋的地方。
我不知道前路如何，但我知道，我终于自由了。
12
两年后，江南的春天如约而至。
我在一个小镇上开了一间医馆，用慕容家传下来的医术救死扶伤。
镇上的人都叫我慕大夫，对我很尊敬。
我的生活平静而充实，每天看诊、抓药、救人，日子过得很踏实。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京城，想起太子府，想起那个叫萧寒的男人。
但这种想念越来越少，越来越淡。
就像时间会冲淡一切一样，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也会慢慢平息。
这天，我正在医馆里整理药材，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皇上驾到！"有人在喊。
我手中的药材撒了一地。
皇上？
萧寒登基了？
我匆忙走到门口，看到一队仪仗队正从街上经过。
为首的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轿辞上。
就算隔着距离，我也能认出那是萧寒。
他似乎感觉到什么，转头向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都愣住了。
两年不见，他变了很多。
更成熟了，也更威严了，身上有了真正的帝王气度。
而我，想必也变了不少吧。
他的队伍很快就过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医馆门口发愣。
晚上，有人来敲我的门。
开门一看，是一个太监，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
"慕大夫，皇上有请。"
我知道躲不过，跟着他们来到了镇上最好的客栈。
萧寒就坐在房间里，已经换下了龙袍，穿着一身便服。
"清歌，别来无恙？"
"参见皇上。"我行礼。
"不必多礼。"他挥挥手，"坐吧。"
我坐下后，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朕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他先开口。
"臣女也没想到。"
"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很好，谢皇上关心。"
他点点头："朕听说你在这里开医馆，救了不少人。"
"这是臣女应该做的。"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清歌，朕有话想对你说。"他的声音变得温柔，"朕错了。"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皇上..."
"这两年来，朕每天都在后悔。"他看着我，眼中有深深的痛苦，"朕后悔放你离开，后悔没有珍惜你。"
我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皇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朕不能让它过去。"他突然站起身，"清歌，朕要你回到朕身边。"
我震惊地看着他："什么？"
"朕要立你为后。"他走到我面前，"朕已经废了萧若雪，她和她的孩子都不在了。"
"不在了？"我不敢置信，"您...您杀了她们？"
"不是朕杀的。"他苦笑，"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她想要毒死朕，结果误伤了自己的孩子，最后也死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歌，现在朕的后宫空了，朕的心也空了。"他跪在我面前，"朕知道以前伤害了你，但朕保证，这次不会了。朕会给你最好的一切，朕会用一生来补偿你。"
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寒，我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的皇帝，竟然为了我跪下了。
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皇上，请起身。"我扶起他，"臣女不敢高攀。"
"不是不敢，是不愿意，对吗？"他看着我，"清歌，你心里还恨朕吗？"
"臣女不敢恨皇上。"
"朕不是在问慕大夫，朕是在问清歌。"他握住我的手，"清歌，你还恨朕吗？"
我看着他，想起了我们之间的所有过往。
救命之恩，半个月的温暖，威胁，强迫，痛苦，分离...
"不恨了。"我轻声说，"皇上，臣女已经不恨您了。"
他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那你愿意回到朕身边吗？"
我摇摇头："皇上，臣女过惯了这里的生活，不想再回宫了。"
"为什么？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皇上，您给不了臣女想要的。"我看着他，"臣女想要的，是简单的生活，是真心的感情。这些，在皇宫里是没有的。"
他愣住了："朕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的！"
"是吗？"我苦笑，"皇上，如果臣女答应回去，您能保证永远不会有第二个萧若雪吗？您能保证不会为了政治利益再娶别的女人吗？"
他张口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因为他做不到这个承诺。
作为皇帝，他必须要考虑朝政，考虑各方势力的平衡。
"看，您答不出来。"我松开他的手，"皇上，您我之间已经结束了。您是皇帝，应该有皇帝的样子。而臣女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只想过普通的生活。"
"清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皇上，请您忘了臣女吧。"我退后几步，"臣女告退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清歌！"他在身后喊我，"朕可以为了你放弃江山！"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皇上，您不会的。而且臣女也不会让您这样做。"
"为什么？"
"因为臣女救您的时候，希望您能成为一个明君，而不是一个为了女人放弃江山的昏君。"我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皇上，请您好好做皇帝。这是臣女最后的请求。"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他的呼喊声，但我没有停下。
第二天一早，皇帝的队伍就离开了小镇。
我站在医馆门口，看着远去的仪仗队，心中涌起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一次，是真正的告别了。
从此以后，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是普通的乡村大夫。
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也许这样最好。
有些人，注定只能在生命中短暂相遇，然后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
强求不来的感情，不如早点放手。
我回到医馆，开始了新的一天。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案上，一切都那么安静美好。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平淡，安宁，没有争斗，没有算计。
萧寒，愿你在皇位上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而我，也会在这平凡的生活中找到属于我的安宁。
我们的故事，到此结束。
没有大团圆，没有完美结局，只有各自的选择和各自的坚持。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不是所有的相遇都会有好的结果，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有完美的结局。
但至少，我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萧寒选择了江山，我选择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