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5-07-07 10:06:18
"姑娘，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玩笑。" 锦衣公子轻抚着怀中美人的脸，声音淡漠如冰，"谁让你当真了？" 萧瑶跪在泥泞中，血从唇角溢出，"所以，连那些山盟海誓，也是假的吗？" "自然是假的，"他笑得温柔，话却如刀，"你这样的寒门女子，也配与我论情？" 雨夜中，她缓缓起身，眼中已无半分眷恋，"好，从今往后，山水不相逢。"
第一章
春日午后，长安城西的破旧小院里，萧瑶正在井边打水。 破旧的绳索在她手中上下摆动，清冷的井水映出她秀美的面容。虽是寒门出身，但她生得极美，一双杏眼清澈如水，肌肤胜雪，只是衣裳简陋，难掩贫寒。
"瑶儿！" 院门外传来两道温润的男声。 萧瑶放下水桶，快步走向门口。推开门，便见到了楚寒玉和萧云谦。 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生得俊美非凡，只是身上的衣裳虽然干净，却是粗布麻衣，看起来家境贫寒。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萧瑶关切地问道，"今日在码头搬货，可辛苦了？" 楚寒玉温和一笑，从怀中取出几个银钱，"今日运气不错，多挣了些银两。" 萧云谦也拿出一包点心，"路过糕点铺，买了你爱吃的枣糕。"
看着两人为她着想的模样，萧瑶心中涌起暖流。 自从父母早逝，她独自在这破院中艰难度日。直到一年前遇到了这两人，生活才有了些许温暖。 他们说自己也是寒门出身，在码头做苦力维生。平日里对她照顾有加，嘘寒问暖，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
"你们对我这般好，我却..."萧瑶低下头，"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们。" "傻丫头说什么呢。"楚寒玉轻抚她的发丝，"能遇到你，已是我们的福分。" 萧云谦也柔声道："你的笑容，就是给我们最好的回报。"
夕阳西下，三人围坐在简陋的木桌前。 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萧瑶觉得这样的日子，胜过世间一切繁华。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院墙外的阴影中，几个身着华服的侍从正在窃窃私语。
"世子爷和侯爷公子在这破地方待了快一年了，何时才是个头？" "嘘，小声点。听说是为了与那位萧家小姐争输赢，这场游戏还没结束呢。" "真是想不通，两位公子为何要在这种地方演戏..."
月光如水，萧瑶独自在院中纺织。 微风吹过，她忽然听到墙外传来的对话声。虽然听不真切，但隐约听到"演戏"二字，让她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不过很快，这丝疑虑就被楚寒玉的温柔话语驱散了。 "瑶儿，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他为她披上薄毯，眼中满含温情。 萧瑶点点头，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 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第二章
集市上人声鼎沸，萧瑶挎着竹篮在各个摊位间穿梭。 她要为今晚的晚膳准备食材，虽然银钱不多，但她总想给楚寒玉和萧云谦做些好吃的。
"瑶儿！"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瑶回头一看，楚寒玉正朝她走来。 "怎么一个人来集市？不是说好等我们回来一起吗？"他皱眉道。 "想着早些来，能买到新鲜的菜。"萧瑶笑着说。
正说话间，人群中走来一群衣着华丽的女子，为首的美貌女子一身锦绣罗裙，珠翠满头，正是长安城中有名的美人——段清雅。 她是当朝右相之女，身份尊贵，美貌倾城。
段清雅的目光扫过萧瑶和楚寒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不是城西的那个孤女吗？怎么，现在有了护花使者？"她讥讽道。 萧瑶紧握着竹篮，低下头不敢言语。 楚寒玉却上前一步，挡在萧瑶身前："段小姐，请自重。"
"哟，还有人护着呢。"段清雅掩嘴轻笑，"不过也是，毕竟都是下等人，自然要抱团取暖。" 她身边的几个女子也跟着嗤笑起来。 "清雅姐姐，你看那女子的衣裳，怕是好几年没换过了吧？" "还有那双手，又粗又糙的，一看就是做惯了粗活的。"
萧瑶的脸刷地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寒玉见状，怒道："够了！" 这一声怒喝，竟让段清雅愣了愣。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有意思，一个码头的苦力，竟敢对本小姐大声说话。"她上下打量着楚寒玉，"不过这副面相倒是不错，要不要考虑来我府中当个小厮？" 楚寒玉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拳头紧握。 萧瑶怕他惹祸，连忙拉住他的袖子："算了，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萧云谦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情况，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段小姐，欺人太甚了。"他冷声道。
段清雅看到萧云谦，眼中又是一亮。 "咦，还有一个？看来这位姑娘艳福不浅呢，一个人竟能拴住两个男人的心。" 她的话语越发刻薄，围观的百姓也指指点点起来。
萧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 楚寒玉和萧云谦护在她身前，虽然愤怒，但也不好与段清雅这样的贵女起冲突。
"走吧。"萧瑶轻声道。 三人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段清雅的嗤笑声。 "真是有趣，下次有机会，倒要再会会这两位'英雄'。"
回到小院后，萧瑶一直闷闷不乐。 楚寒玉和萧云谦都在安慰她，但她心中的委屈却如潮水般涌来。 "都是因为我出身寒微，才让你们也跟着受辱。"她哽咽道。 "胡说什么呢。"楚寒玉轻抚她的脸颊，"在我们心中，你比任何千金小姐都要珍贵。"
萧云谦也握住她的手："瑶儿，不要因为他人的恶语而否定自己。你的善良和美好，是这世间最难得的珍宝。" 听着两人的安慰，萧瑶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有他们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第三章
夜深人静，右相府中灯火通明。 段清雅正在梳妆，忽然有丫鬟来报："小姐，世子爷和侯爷公子来了。" 段清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让他们进来。"
很快，两道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闺房。 正是白天在集市上"护花"的楚寒玉和萧云谦。 只是此刻的他们，早已换下了粗布麻衣，身着华贵的锦袍，周身散发着贵公子的气质。 楚寒玉，当朝齐王世子。 萧云谦，威武侯之子。
"清雅。"楚寒玉温和地唤道。 段清雅回过身，巧笑倩兮："世子爷，侯爷公子，今日在集市上的演技可真是精湛呢。" 萧云谦皱眉："清雅，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难听？"段清雅轻笑，"两位贵公子为了一个赌约，在那破院子里演了快一年的戏，这还不够难听吗？"
楚寒玉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想这样，但..." "但什么？"段清雅打断他，"但是你们想知道我心中到底爱的是谁，所以要通过这种方式分出胜负？" 萧云谦点头："清雅，你知道的，我和寒玉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但我们都爱慕于你。与其让你为难，不如我们自己分个高下。"
段清雅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夜色。 "那个萧瑶，真的对你们动了真情？" 楚寒玉沉默了片刻，点头道："是的，她很纯真，很善良。" "所以呢？"段清雅转身，"你们是不是有些心软了？"
萧云谦也承认："确实，有时候看到她为我们付出那么多，心中也会..." "会什么？"段清雅步步紧逼，"会心疼？会愧疚？甚至会动心？" 两人都沉默了。
段清雅冷笑："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我才要在今日出现，提醒你们不要忘记初衷。那个萧瑶，不过是你们游戏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楚寒玉抬头看她："清雅，你..." "我什么？"段清雅的声音变得冰冷，"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吧？从一年前开始，我就知道你们的计划。"
"什么？"萧云谦震惊。 段清雅轻笑："你们以为隐瞒得很好？两个京城最尊贵的公子，突然消失在众人视野中，我会猜不到你们在做什么？" 她走到两人面前，"我一直在等，等你们什么时候厌倦这场游戏，等你们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
楚寒玉和萧云谦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段清雅早就知情。 "既然你都知道，那..."楚寒玉试探道。 "那我就更要看看你们能演到什么时候。"段清雅打断他，"看看你们是真的爱我，还是已经移情别恋了。"
萧云谦急忙道："清雅，你误会了，我们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 "是吗？"段清雅狐疑地看着他们，"那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段清雅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很简单，让那个萧瑶彻底绝望，彻底死心。我要看到她跪在地上求你们的样子。"
楚寒玉皱眉："这是不是太..." "太什么？"段清雅冷声道，"太残忍？那你们当初设计接近她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残忍？" 萧云谦也觉得不妥："清雅，瑶儿她很善良，我们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段清雅怒道，"你们果然对她动了真情！"
看到段清雅发怒，两人都慌了。 "清雅，你听我们解释..." "不用解释。"段清雅转身，"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做不到我说的，那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留下楚寒玉和萧云谦面面相觑。
第四章
第二日清晨，萧瑶正在院中洗衣。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她擦干手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几个身着华服的仆从。 "萧姑娘是吧？我家小姐请您过府一叙。"为首的管事恭敬地说道。
萧瑶疑惑："你家小姐是？" "段府千金，段清雅小姐。" 萧瑶心中一惊，正是昨日在集市上羞辱她的那位贵女。 "不知段小姐找我何事？" 管事笑道："小姐说了，有要事与您相商，请您务必赏光。"
萧瑶正犹豫，楚寒玉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这些仆从，他的脸色微变。 "瑶儿，怎么了？" "段小姐请我过府。"萧瑶如实说道。
楚寒玉沉思片刻，点头道："既然段小姐相邀，你就去吧。不过要小心，不要和她起冲突。" 萧瑶点头，跟着仆从离开了。
段府气派非凡，雕梁画栋，园林精美。 萧瑶跟着仆从穿过层层院落，最终来到一座精美的阁楼前。 段清雅正在楼中品茶，看到萧瑶进来，淡淡一笑。
"萧姑娘，请坐。" 萧瑶拘谨地坐下，段清雅为她倒了一盏茶。 "不知段小姐找我何事？"萧瑶小心翼翼地问道。 段清雅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萧姑娘，你可知道楚寒玉和萧云谦的真实身份？" 萧瑶一愣："什么真实身份？" 段清雅轻笑："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起身走到窗前，"楚寒玉，当朝齐王世子。萧云谦，威武侯之子。你身边的那两个'穷小子'，其实都是京城最尊贵的公子哥。"
萧瑶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 "不可能...他们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每天在码头做苦力？明明和你一样贫穷？"段清雅转身，"萧姑娘，你未免太天真了。"
萧瑶的手开始颤抖："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段清雅从袖中取出两枚玉佩，"这是他们的身份信物，你可以看看。" 萧瑶接过玉佩，只见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和侯府印记，绝非凡品。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萧瑶声音颤抖。 段清雅重新坐下，悠然地品着茶："因为我想让你知道真相。" "真相？" "是的，关于你和他们之间的真相。"段清雅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一年前，楚寒玉和萧云谦为了争夺我的芳心，打了一个赌。"
萧瑶的心开始往下沉。 "什么赌？" "他们要看谁能先让一个寒门女子真心爱上自己，谁赢了，就有资格娶我为妻。而那个寒门女子..."段清雅顿了顿，"就是你。"
萧瑶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 "你说什么？" "萧瑶，从一开始，你就只是他们游戏中的一枚棋子。他们接近你，关心你，照顾你，都是为了赢得这场比赛。"段清雅的声音如魔鬼的低语，"你以为的真情，不过是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
萧瑶的眼泪滚落下来，心如刀绞。 "不...不会的...他们对我那么好..." "对你好？"段清雅冷笑，"萧瑶，你见过他们的真实生活吗？你知道他们平日里住在什么地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
萧瑶摇头，她从未去过楚寒玉和萧云谦住的地方。 "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敢让你看到。堂堂世子和侯爷公子，怎么可能真的住在贫民窟里？"段清雅步步紧逼，"他们只是在你面前演戏而已。"
萧瑶捂住脸，痛哭失声。 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温柔的话语，那些深情的眼神...原来都是假的。 她就像一个愚蠢的傀儡，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萧瑶哽咽道。 段清雅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竟有几分快意。 "残忍？萧瑶，这就是现实。像你这样的寒门女子，本就不配拥有真正的爱情。"
第五章
萧瑶从段府出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脑中一片混乱。 段清雅的话如毒蛇般在她心中盘旋，让她痛不欲生。
回到小院时，楚寒玉和萧云谦正在准备晚膳。 看到她红肿的眼睛，两人都关切地迎了上来。 "瑶儿，怎么了？是不是段清雅为难你了？"楚寒玉紧张地问道。
萧瑶看着他们关切的表情，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哀。 这样的关心，这样的温柔，原来都是假的。 她强忍着眼泪，摇头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那快进屋休息吧。"萧云谦心疼地说，"晚膳我们来准备就好。" 萧瑶点点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痛哭失声。
接下来的几天，萧瑶变得沉默寡言。 楚寒玉和萧云谦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尝试关心她，安慰她，但萧瑶总是心不在焉，强颜欢笑。
"瑶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楚寒玉终于忍不住问道。 萧瑶抬头看着他，那双曾经让她沉醉的眼睛，如今看来却如此陌生。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些疲惫。"
萧云谦也坐到她身边："瑶儿，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听到这话，萧瑶心中涌起一阵苦笑。 帮她？他们不伤害她就已经是恩赐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萧瑶起身，"你们不用担心我。"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楚寒玉和萧云谦都感到了不安。
当天夜里，萧瑶独自坐在院中，望着满天星辰。 她想起了父母在世时的温暖，想起了一个人苦苦挣扎的日子，想起了遇到楚寒玉和萧云谦后的短暂幸福。 原来，那段最美好的时光，竟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瑶儿？" 楚寒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没有回头。 "夜深了，为何不去休息？" 萧瑶淡淡地说："睡不着。"
楚寒玉坐到她身边，温声道："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你知道的，无论什么事，我们都愿意为你分担。" 萧瑶转头看着他，月光下，他的脸依然那么俊美，眼中的关切也依然那么真诚。 如果不知道真相，她一定会被这样的温柔打动。
"楚公子..."萧瑶轻声开口。 楚寒玉一愣："什么？" "没什么。"萧瑶收回目光，"我只是在想，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楚寒玉心中一紧，总觉得她的话里有什么深意。 "瑶儿，你..." 萧瑶站起身，"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
楚寒玉坐在月下，心中涌起莫名的惶恐。 他总觉得，萧瑶似乎知道了什么。
第六章
又过了几日，正是长安城一年一度的花朝节。 满城百姓都在庆祝，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楚寒玉和萧云谦提议带萧瑶出去游玩，她本想拒绝，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答应下来。
三人来到最热闹的东市，到处都是卖花的小贩和游玩的人群。 萧瑶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心中却没有半分欢喜。 她知道，这很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和他们一起出来了。
"瑶儿，你看那花多美。"萧云谦指着一株盛开的牡丹说道。 萧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牡丹确实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是很美。"她淡淡地说。
楚寒玉买下了那株牡丹，递给萧瑶："送给你。" 萧瑶接过花，闻着淡淡的香气，眼中却没有往日的欣喜。 "谢谢。"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洞。
正在这时，人群中走来了一行人，正是段清雅和她的几个闺中密友。 段清雅穿着一身粉色罗裙，头戴珠翠，美如仙子。 她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公子，都是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咦，这不是萧姑娘吗？"段清雅故作惊讶地说道。 萧瑶抬头看着她，眼中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死寂般的平静。 "段小姐。"她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段清雅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萧瑶："怎么，今日打扮得倒是比平日里好看些。是不是这两位...朋友给你买的新衣裳？" 她故意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楚寒玉和萧云谦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们也不好发作。 萧瑶却异常平静地说道："是的，他们对我很好。"
"是吗？"段清雅轻笑，"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萧姑娘，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好？" 萧瑶看着她："段小姐想说什么？"
段清雅突然提高了声音："我想说的是，真正的好，应该是真心实意的。如果只是逢场作戏，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不少人都停下脚步观看。
萧瑶的手紧紧握着那株牡丹，花瓣在她手中颤抖。 "段小姐，有话直说吧。"
段清雅眼中闪过得意的光芒："好，那我就直说了。萧瑶，你身边的这两位，一个是当朝齐王世子，一个是威武侯之子。他们接近你，不过是为了一场赌约而已。"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世子爷？" "那不是齐王府的楚世子吗？" "还有萧公子，真的是威武侯府的大公子！"
众人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萧瑶却异常平静。 她早就知道了真相，所以并不意外。 反倒是楚寒玉和萧云谦，脸色刷地白了。
"段清雅，你..."楚寒玉咬牙切齿。 "我什么？"段清雅得意洋洋，"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两个堂堂贵公子，隐瞒身份接近一个寒门女子，这不是为了赌约还能是为了什么？"
萧云谦也急了："段清雅，你不要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段清雅冷笑，"那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为什么要在那破院子里住了一年？"
楚寒玉和萧云谦都说不出话来，因为段清雅说的都是事实。 萧瑶看着他们慌乱的表情，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哀。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肯说出真话。
"够了。"萧瑶突然开口，声音虽轻，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楚寒玉和萧云谦，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失望。
"段小姐说得对，这一切本就是一场游戏。"萧瑶的声音很平静，"而我，只是你们游戏中的一枚棋子。" 她手中的牡丹花瓣飘落，如泣如诉。
"瑶儿，你听我解释..."楚寒玉想要上前。 萧瑶却退了一步："不用解释了，楚世子，萧公子。" 她第一次用他们的真实身份称呼他们，那声音冷得如同寒冬的雪。
"从今日起，我与两位再无瓜葛。"萧瑶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多谢两位的'厚爱'，萧瑶承受不起。"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萧瑟。
第七章
萧瑶回到小院，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本就家徒四壁，除了几件旧衣裳和一些针线活，再无他物。 她决定离开长安，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正收拾着，楚寒玉和萧云谦匆匆赶了回来。 看到她在整理行囊，两人都慌了。 "瑶儿，你要去哪里？"楚寒玉急忙问道。
萧瑶头也不抬："与两位无关。" "瑶儿，你听我们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萧云谦上前想要阻止她。 萧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他们。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刀子般锋利，"难道你们不是世子和侯爷公子？难道你们接近我不是为了赌约？难道过去的一年不是在演戏？" 楚寒玉和萧云谦都沉默了，因为这些都是事实，无法反驳。
萧瑶看着他们的沉默，苦笑了一声："看来我说得都对。" 她重新开始收拾东西："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瑶儿，虽然开始是为了赌约，但是..."楚寒玉想要挽回。 "但是什么？"萧瑶打断他，"但是你们后来动了真心？但是你们真的爱上了我？" 她的眼中满含讽刺："楚世子，萧公子，你们觉得我会相信吗？"
萧云谦急了："瑶儿，我们是真心的！" "真心？"萧瑶站起身，"如果是真心，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如果是真心，为什么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受辱？如果是真心，为什么到现在还要为段清雅争风吃醋？"
楚寒玉和萧云谦都被问得哑口无言。 萧瑶看着他们，眼中涌起深深的疲惫。 "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怪你们，毕竟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一枚棋子。现在游戏结束了，我这枚棋子也该退场了。"
"瑶儿，不要这样。"楚寒玉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 萧瑶却躲开了："请两位自重。" 她的语气冷漠疏离，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
萧云谦看着她这样，心如刀绞："瑶儿，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们吗？" 萧瑶摇头："不是不能原谅，而是没有必要。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年的相处，本就是错误。现在纠正这个错误，对大家都好。"
"可是我们..."楚寒玉还想说什么。 萧瑶却摆了摆手："两位不必多说了。既然段小姐在等着你们的答案，那就去给她答案吧。至于我，会去该去的地方。"
她背起简单的行囊，走向门口。 "瑶儿！"两人同时叫住她。 萧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完吧。"她淡淡地说。 楚寒玉和萧云谦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不舍和痛苦。 "瑶儿，如果...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你。"楚寒玉哽咽道。
萧瑶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不要再见。"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院，消失在夕阳中。
楚寒玉和萧云谦站在院中，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空虚和痛苦。 他们想要追上去，但脚步却如灌了铅般沉重。 他们知道，从今以后，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第八章
萧瑶离开长安后，一路向北，来到了边疆的雁门关。 这里常年有战事，需要很多人手帮忙照顾伤兵，她便在军营中做了一名医女。 虽然生活艰苦，但她内心却渐渐平静下来。
半年过去了，萧瑶已经完全适应了边疆的生活。 她每日照顾伤兵，为他们包扎伤口，煎药喂药，忙碌而充实。 战士们都很尊敬她，称她为萧医女，她也在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中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
这一日，又有一批伤兵送了过来。 萧瑶正在忙碌着，忽然听到军医说："这两个人伤得很重，怕是不好治。" 她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躺在担架上的，竟是楚寒玉和萧云谦。
两人都身负重伤，楚寒玉胸口有一道深深的剑伤，萧云谦的左臂几乎被削断。 他们都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萧瑶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把他们抬到里面的病房。"她吩咐道。 其他医女都有些奇怪，因为萧瑶平时很少主动要求照顾特定的病人。 但她既然开口了，大家也就照办了。
萧瑶亲自为两人处理伤口，清洗包扎，煎药喂药。 她的手法熟练而轻柔，但神情却异常冷漠，如同对待普通的病人一般。 楚寒玉和萧云谦在昏迷中，偶尔会呓语，念着她的名字。
"瑶儿...瑶儿..." 听到这声音，萧瑶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又继续她的工作。 她的心如止水，再无半分波澜。
三天后，楚寒玉先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第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萧瑶。 "瑶儿？"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萧瑶放下手中的药碗，淡淡地说："醒了就把药喝了。" 她的声音冷漠疏离，如同对待陌生人。 楚寒玉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瑶儿，真的是你？"他激动地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乱动，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萧瑶制止了他的动作。 楚寒玉看着她，眼中满含复杂的情感。
"瑶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救死扶伤，医者本分。"萧瑶的回答简洁而冷漠。 楚寒玉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她冷淡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萧云谦也醒了。 看到萧瑶的瞬间，他的眼中涌出泪水。 "瑶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瑶依然只是淡淡地让他喝药，没有多余的话。
"瑶儿，我们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萧云谦哽咽道。 萧瑶摇头："伤患需要静养，不宜多言。"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楚寒玉和萧云谦躺在床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巨大的痛苦。 他们看得出来，萧瑶已经彻底死心了。 她对他们，再无半分情意。
第九章
在萧瑶的精心照料下，楚寒玉和萧云谦的伤势渐渐好转。 但萧瑶对他们的态度始终冷淡，如同对待普通病人一般，公事公办。 两人曾多次想要和她交谈，都被她以"伤患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
半个月后，两人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日，楚寒玉终于忍不住，趁萧瑶来送药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瑶儿，你就不能和我们好好说说话吗？"
萧瑶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神情依然平静："请放手。" "瑶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们的气，但是..." "我没有生气。"萧瑶打断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楚寒玉的心一沉："什么叫没有必要？" 萧瑶轻轻挣脱他的手："我们本就是陌生人，何必强求交情？" "陌生人？"楚寒玉不敢置信，"瑶儿，我们怎么可能是陌生人？"
萧瑶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波澜："那一年的相处，本就是虚假的。既然是假的，我们之间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救治你们，只是因为医者仁心，仅此而已。" 她的话如冰刀般，刺在楚寒玉心上。
萧云谦也支撑着坐起来："瑶儿，虽然开始是为了赌约，但后来我们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萧瑶转头看着他："真的？那为什么到最后还要为段清雅争输赢？" 萧云谦哑口无言。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萧瑶重新恢复了平静，"你们的伤已经无大碍，明日就可以离开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瑶儿，等等！"楚寒玉急忙叫住她，"我们已经不在乎段清雅了，那个赌约也取消了。瑶儿，和我们回长安吧，我们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萧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最好的生活？"她轻笑了一声，"楚世子，萧公子，你们知道什么是最好的生活吗？" "瑶儿，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府邸庄园..."萧云谦急切地说道。
萧瑶回过头，眼中带着淡淡的讽刺："你们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些？" 她走回病床前，平静地看着他们："我想要的，是一颗真心。可惜，你们给不了。"
"瑶儿，我们的心是真的！"楚寒玉激动地说。 "真的？"萧瑶摇头，"如果是真的，从一开始就不会有欺骗。如果是真的，就不会让我承受那些屈辱。如果是真的，在段清雅面前你们就不会那么慌乱。"
两人都沉默了，因为萧瑶说的都是事实。 萧瑶看着他们，眼中涌起深深的疲惫。 "楚世子，萧公子，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就像镜子碎了，即使重新拼接，也会留下裂痕。"
"瑶儿..."萧云谦还想说什么。 萧瑶却摆了摆手："不要再说了。你们回去吧，回到属于你们的世界。而我，也有我要走的路。"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寒玉和萧云谦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绝望。 他们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失去她了。
第十章
第二天一早，楚寒玉和萧云谦就要离开雁门关了。 他们收拾好行囊，却迟迟不肯启程，总希望能再见萧瑶一面。 但萧瑶似乎故意在避着他们，一直没有出现。
"世子爷，侯爷公子，该启程了。"侍从催促道。 楚寒玉和萧云谦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不舍和痛苦。 但他们也知道，再待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正当他们准备上马离开时，忽然听到军营中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了！北国来犯，萧医女被抓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楚寒玉和萧云谦顿时大惊。
"什么时候的事？"楚寒玉急忙问道。 "就在刚才，萧医女外出采药，遇到了北国的探子，被他们抓走了！"士兵急切地说道。 楚寒玉和萧云谦来不及多想，立刻策马追了出去。
北国探子有七八个人，都是精锐之士。 萧瑶被绑在马上，嘴里塞着布条，无法呼救。 她心中绝望，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萧瑶回头一看，竟是楚寒玉和萧云谦在拼命追赶。 两人虽然伤势未愈，但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放开她！"楚寒玉大喝一声，拔剑冲了上去。 萧云谦也紧随其后，与北国探子战在一处。 两人虽然武艺高强，但身负重伤，很快就处于下风。
看到他们为了救自己而拼命，萧瑶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 她想要阻止他们，却发不出声音。 眼看楚寒玉就要被敌人的刀砍中，萧瑶拼命挣扎，想要提醒他小心。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边疆守军赶到了。 一番激战后，北国探子被击退，萧瑶也被救了下来。 但楚寒玉和萧云谦都添了新伤，再次倒在了血泊中。
萧瑶跪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苍白的脸，眼泪不禁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救我？"她哽咽道。 楚寒玉勉强睁开眼，虚弱地说："因为...我们爱你。"
萧云谦也虚弱地握住她的手："瑶儿，如果我们死了...你会...会想起我们吗？" 萧瑶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她急忙为他们包扎伤口，手法虽然熟练，但手却在颤抖。
"瑶儿..."楚寒玉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 萧云谦也紧随其后，失去了意识。 萧瑶抱着他们，放声痛哭。
此刻她才明白，无论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她的心中还是有他们的位置。 看到他们为了救自己而拼命，她心中的坚冰终于有了裂痕。 也许，他们对她的感情，真的不全是假的。
第十一章
这一次，楚寒玉和萧云谦的伤更重了。 他们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期间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 萧瑶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们，寸步不离。
第八天，楚寒玉终于醒了过来。 睁开眼，他看到萧瑶趴在床边睡着了，脸上还有泪痕。 他伸出虚弱的手，轻抚她的脸颊。
萧瑶被惊醒，看到他醒来，眼中涌出喜悦的泪水。 "你醒了！"她激动地说道。 楚寒玉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疼地说："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萧瑶握住他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你们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楚寒玉虚弱地笑了笑："因为失去你，比死还要痛苦。" 萧瑶的心狠狠一颤，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
两天后，萧云谦也醒了。 看到萧瑶憔悴的样子，他心疼地说："瑶儿，你瘦了。" 萧瑶摇头："只要你们平安就好。"
楚寒玉和萧云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 "瑶儿，我们有话要对你说。"楚寒玉严肃地说道。 萧瑶点头："你们说。"
"我们知道，过去的事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萧云谦开口道，"我们也知道，无论怎么道歉都无法弥补。" 楚寒玉接着说："所以，我们决定放手。"
萧瑶一愣："什么意思？" "瑶儿，我们爱你，正因为爱你，所以不想再让你痛苦。"楚寒玉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纠缠你，不会再让你为难。"
萧云谦也点头："你想要平静的生活，我们给你。你想要忘记过去，我们成全你。" 萧瑶听着他们的话，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 "可是..."她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可是。"楚寒玉强忍着痛苦，"瑶儿，我们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以那种方式遇见了你。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们宁愿从未见过你，也不愿意让你承受那些痛苦。"
萧云谦也说道："瑶儿，忘了我们吧。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幸福，去爱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听着他们的话，萧瑶的眼泪如泉涌般流下。
她忽然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爱。 不是占有，不是纠缠，而是成全。 他们终于学会了真正的爱，却已经太晚了。
"我..."萧瑶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 心中的坚冰彻底融化，那些埋藏已久的情感如洪水般涌出。 她发现，自己从未真正忘记过他们。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挽回。 有些感情，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
萧瑶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保重。"她轻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楚寒玉和萧云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涌出绝望的泪水。
这一次，是真正的诀别了。
第十二章
一个月后，楚寒玉和萧云谦的伤完全愈合了。 他们准备离开雁门关，回到京城。 临行前，他们想要再见萧瑶一面，却被告知她已经离开了。
"萧医女说她要去更需要她的地方。"军医说道，"她留下了这个给你们。" 楚寒玉接过那个小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株干花。 那株花，正是当年花朝节时他送给她的牡丹。
信很短，只有几行字： "楚公子，萧公子，感谢你们曾经给过我的温暖，哪怕那温暖只是假象。也感谢你们最后的成全，让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愿你们此生平安喜乐，再不要为一个不值得的人而痛苦。此生若再相见，希望我们都已找到各自的幸福。萧瑶字。"
看完这封信，楚寒玉和萧云谦都泪如雨下。 他们知道，这是萧瑶最后一次对他们表示善意。 从此以后，他们真的要天各一方了。
两人策马离开雁门关，一路无言。 回到京城后，他们都谢绝了段清雅的求见，也没有成亲的打算。 他们把自己关在府中，不见任何人。
段清雅几次想要见他们，都被拒之门外。 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曾经为她神魂颠倒的男人，现在对她却如此冷漠。 直到有一天，她从侍女口中得知了真相。
"小姐，听说世子爷和侯爷公子都为了那个萧瑶而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意见任何女子了。" 段清雅听后，又是愤怒又是后悔。 她没想到，自己的报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三年过去了，楚寒玉和萧云谦依然没有成亲。 他们各自在府中过着清修的生活，再也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偶尔，他们会聚在一起，默默地喝酒，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怀念。
又是一年春天，长安城中桃花盛开。 楚寒玉独自走在街上，看着满树繁花，忽然想起了当年和萧瑶一起游玩的日子。 那时候，她总是看着花朵发呆，眼中有说不出的温柔。
"公子，要买花吗？"一个卖花的小姑娘问道。 楚寒玉看着她手中的牡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萧瑶的身影。 "不买了。"他摇头，快步离开了。
有些花，只有特定的人才有资格接受。 而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同一时刻，在千里之外的边疆小镇，萧瑶正在为一个受伤的孩子包扎伤口。 三年来，她辗转了很多地方，哪里需要医者，她就去哪里。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救死扶伤中，试图用忙碌来忘记过去。
"萧大夫，您的医术真是神了！"孩子的母亲感激地说道。 萧瑶淡淡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笑容依然温和，但眼中却少了往日的灵动，多了几分沧桑。
夜深了，萧瑶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满天星辰。 有时候，她也会想起楚寒玉和萧云谦，想起那段虽然虚假却又温暖的时光。 但她再也不会流泪了，心已经如古井般平静。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萧大夫，快救救我们！" 萧瑶急忙开门，只见几个商人抬着两个重伤的人匆匆跑来。 月光下，她看清了那两张熟悉的脸，心头狠狠一震。
又是楚寒玉和萧云谦。
第十三章
萧瑶愣了片刻，但很快回过神来。 她让商人们把伤者抬进屋内，开始查看伤情。 两人都伤得很重，身上有多处刀伤，失血过多，性命垂危。
"他们怎么伤成这样？"萧瑶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问道。 商人头领说道："我们在路上遇到山匪，这两位公子为了救我们，才会伤成这样。" 萧瑶心中一动，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整整一夜，萧瑶都在为他们疗伤。 天亮时，两人终于脱离了危险，但依然昏迷不醒。 萧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三年过去，他们都憔悴了很多。 楚寒玉的眉间多了皱纹，萧云谦的鬓角也有了白发。 看起来，这三年他们过得并不好。
"为什么..."萧瑶轻声自语，"为什么我们总是以这种方式重逢？" 她伸出手，想要抚摸楚寒玉的脸，但手到中途又停住了。
两天后，楚寒玉先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萧瑶，他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瑶儿？"他虚弱地唤道。
萧瑶放下手中的药碗："醒了就把药喝了。" 还是当年那句话，还是那样的语气。 楚寒玉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了？"萧瑶疑惑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楚寒玉擦去眼泪，"瑶儿，你还好吗？" 萧瑶点头："我很好。"
萧云谦也醒了过来，看到萧瑶时，眼中涌出复杂的情感。 "瑶儿，又让你照顾我们了。" "举手之劳。"萧瑶依然是那样的冷淡。
商人们要继续赶路，临走前再三感谢楚寒玉和萧云谦的救命之恩。 萧瑶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做侠义之事，专门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萧瑶忍不住问道。 楚寒玉苦笑："也许是为了赎罪吧。" "赎什么罪？" "伤害你的罪。"萧云谦轻声说道。
萧瑶沉默了，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 这三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但看到他们为了赎罪而四处奔波，心中还是有了波澜。
第十四章
楚寒玉和萧云谦在小镇上住了半个月，伤势才完全好转。 这半个月里，萧瑶依然是公事公办，除了治疗从不多说一句话。 但有时候，她会偷偷观察他们，发现他们真的变了很多。
从前的他们意气风发，现在却多了沧桑和深沉。 从前的他们锦衣玉食，现在却甘愿过着清贫的生活。 这种改变，让萧瑶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日，萧瑶正在院中晾晒药材，楚寒玉走了过来。 "瑶儿，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萧瑶头也不抬："路上小心。"
楚寒玉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瑶儿，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很好。"萧瑶的回答依然简洁。 "那就好。"楚寒玉笑了笑，"我们最担心的就是你过得不好。"
萧瑶的手微微一顿："你们没有必要担心我。" "我知道没有必要，但是忍不住。"楚寒玉的声音很轻，"瑶儿，如果有一天我们死了，你会伤心吗？" 萧瑶终于抬头看着他："为什么这样问？"
楚寒玉苦笑："我们做侠义之事，总是会遇到危险。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某个地方了。" 萧瑶的心狠狠一跳："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楚寒玉认真地看着她，"瑶儿，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想起我们吗？"
萧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会吗？会的。 无论她多么努力想要忘记，他们依然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但她不能说出来，因为有些话一旦说出，就再也收不回了。 "我希望不会有那一天。"萧瑶最终只说了这句话。 楚寒玉听后，眼中涌出欣慰的光芒。
当天夜里，萧云谦也来找她。 "瑶儿，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如果将来你要嫁人了，能不能告诉我们一声？"萧云谦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我们想送你一份嫁妆。"
萧瑶愣住了，她没想到萧云谦会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 "因为我们爱你。"萧云谦眼中含泪，"虽然没有资格陪在你身边，但我们希望能以这种方式祝福你。"
萧瑶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这才是真正的爱吧，不求拥有，只求对方幸福。 "我...我不会嫁人的。"萧瑶轻声说道。
"为什么？"萧云谦急切地问。 萧瑶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 这句话如刀子般刺在萧云谦心上，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第二天清晨，楚寒玉和萧云谦就要离开了。 萧瑶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临别时，楚寒玉回头看了她一眼。
"瑶儿，保重。" "你们也是。" 这简单的告别，却像是在诀别。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萧瑶忽然有种预感，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那颗以为已经死去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第十五章
一年后的秋天，萧瑶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有人说在千里之外的青州，有两个年轻人为了保护一个村庄不受山匪侵扰，与数十名山匪激战，最终身死。 其中一人据说是齐王世子，另一人是威武侯之子。
听到这个消息，萧瑶手中的药碗瞬间摔碎了。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自语。
但内心深处，她知道这很可能是真的。 因为这就是楚寒玉和萧云谦会做的事。 他们会为了保护无辜的人而拼尽全力，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萧瑶收拾了行囊，连夜赶往青州。 一路上，她的心都在颤抖，拼命祈祷那只是传言。 但当她到达青州，看到村民们为两个英雄立的墓碑时，她彻底绝望了。
墓碑上只刻着简单的几个字："义士楚寒玉之墓"、"义士萧云谦之墓"。 村民们说，他们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请告诉萧瑶，我们对不起她。"
萧瑶跪在墓前，嚎啕大哭。 她终于明白，自己从未真正放下过他们。 无论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她的心中都有他们的位置。 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离开..."萧瑶哭得声嘶力竭，"为什么不再给我一次机会..." 但回答她的，只有秋风的呼啸声。
从那天起，萧瑶就住在了青州。 她每天都会去墓前坐一坐，和他们说说话。 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们还在身边。
村民们都很敬重她，因为她是那两位英雄的朋友。 他们不知道萧瑶和楚寒玉、萧云谦之间的过往，只知道她是来为他们守墓的。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萧瑶的头发慢慢变白，脸上也有了皱纹。 但她依然每天去墓前，风雨无阻。
有人劝她再嫁，她总是摇头。 "我的心早就跟着他们走了。"她说。
又过了十年，萧瑶也老了。 这一天，她照常来到墓前，但却再也没有起来。 村民们发现她时，她正安详地靠在墓碑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人们按照她的遗愿，把她葬在了楚寒玉和萧云谦的墓旁。 三座墓并排而立，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静谧。
村里的老人说，有时候会看到三个身影在墓前漫步，如同当年一般亲密无间。 也许，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终于重逢了。 也许，在那里，再也没有欺骗和伤害，只有纯真的爱情。
春风依旧，花开依旧。 但那三个人的故事，却成了一段传说。 人们传说着他们的爱情，感叹着命运的无常。
如果当初没有那个赌约，如果当初选择坦诚相待，如果当初珍惜彼此...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有些错过，就是一生。
春风不解离人意，落花犹似坠楼人。 爱而不得，爱而不能，最是人间悲苦事。
【全文完】